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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這些都是你應該得的。」商野找到車鑰匙，打開後備箱把兩個人的行李放下，「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不會走這一趟。」

他給米純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在米純彎腰上車的時候在他唇邊偷香：「而且，我已經得到了最棒的報酬了。」

在他要離開的時候米純拉住他的衣角，眨眼的時候連睫毛都像是在勾人：「這點報酬，會不會太輕了？」

商野意會，直接含住他的唇，手捂住他明亮的眼睛，加深了這個吻。

*

假期結束之後米純明顯忙了很多，大一的學業很重，他沒有逃過一節課，但只要有一點空閒的時間，他就會到處去做兼職，能分給商野的時間其實很少很少，但商野也不是閒著沒事，他即將畢業，和同系的同學一起創辦了一家遊戲公司，現在也正是忙的時候。

米純一天的時間要花成好幾份，要保證自己的學習不落下，期末的時候甚至想要衝擊一下獎學金，空閒的時間去做兼職，最後每周要抽兩天的晚上去電競社報到，保障他們的後勤工作，最後就是要跟男朋友聯絡感情。

室友都說他拼，但不拼的話，他的生活都不知道該怎麼過，自己這個學期的生活費，放假之後學生不能留校，還有他假期的房租，明年的生活費，他的每一筆收入支出，都是嚴格地計算了之後，再想好該怎麼花，除了商野。

商野是他生命里的變數，他可以冬天仍然穿著好幾年前的衣服，但是卻花自己兼職一周的收入，給商野買一條價值不菲的圍巾；他在考慮寒假的時候租一間比原計劃更小一點的房子，然後再想送商野什麼年禮物。

在他送商野禮物之後，商野也會回贈一個比他的禮物貴重一點點的東西，既是花了心思，又不會讓米純覺得自己太占他的便宜，米純很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因為這樣，他們之間就很平等，而他喜歡這樣的平等。

就像是他先跟商野說談戀愛，那商野就會比他先說愛。

他固執地追求這樣的你來我往。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本來想寒假去打工，在臨放假的時候，被電競社社長通知整個寒假他都得隨隊去參加預選賽，當然，報酬並不比他出去做兼職低，而且還能省一筆租房的費用。

他尋了個空閒的時間，跟商野說了這件事，商野皺了皺眉：「我知道預選賽，連過年那天也不會放假，你不回家過年嗎？」

米純搖頭：「我本來就打算過年也去做兼職的啊，這樣我還不用租房了，挺好的。」

商野的眉毛擰得很緊，他知道米純的經濟條件不太好，每天都忙忙碌碌，一天裡可能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能分給自己，雖然覺得時間太少但是也能忍受。

但他從來沒想過，米純會連年也不過，他突然有點頹然，重審視這段感情，米純從不在他的面前談論自己的家庭，在自己提起的時候也從來都是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送他禮物他一定會回贈一個相同價值的，即使那種東西對他來說已經過預算。

他也從來不對自己好奇，就好像，他們現在在一起，只是純粹地為了來打發這無聊的大學時光和一點點的荷爾蒙作祟。

而自己，從他們在山頂接吻之後，他就已經在規劃他們未來的生活了。

商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一雙手握住了米純的肩膀：「小米，我們現在必須談一談。」

米純被他嚴肅的表情嚇到，趕緊握住他的手：「我真的不累，而且跟著電競社去參加比賽，我也能學到很多東西。」

商野反握住他的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換個地方。」

a大校外的咖啡館，環境清幽，店裡放著純音樂，空氣里都是咖啡香，米純之前在這裡幫著外送過咖啡，還是第一次端坐在這裡。

商野嚴肅得讓他有點害怕，他不明白只是說一聲自己的寒假安排，商野這裡就嚴重到了下一步他們是不是就要分手了。

米純很不喜歡分手這個詞，在他跟商野在一起之後，a大的校園論壇里有很多關於他們兩個的話題，無一例外都是在說米純蹭上商野，後半輩子就有了保障。

商家是a市巨富，商野更是人中龍鳳，有些時候這些言論看多了，連米純自己都覺得他跟商野在一起好像確實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所以他很多時候都避免去跟商野聊家境，即使商野問了，他也很快地把話題轉移了，他不想自己是配不上商野的，所以要努力賺錢，然後在畢業的時候能有一個好的工作，最後美美地打所有人的臉。

「我們必須要談談了。」商野說。

米純去拿杯子的手抖了抖，定了定心神之後才扯出一個笑：「好啊，我們是很久沒有好好說話了。」

「小米，在你心裡，我算什麼？」

聽見這句話，米純臉上的笑才徹底消失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商野：「學長怎麼這麼問？」

商野沒有放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看他慌然失措，看他小心翼翼，心口又開始疼：「小米，你為什麼要跟我談戀愛？」

為什麼要談戀愛，當然是因為喜歡，想要在一起，所以才談的啊，商野為什麼要這麼問。

「我只是覺得，你好像並沒有想過要跟我走到最後，我就像是你無聊大學生活里的一個調劑，等你畢業了，或者是我畢業了，你就會一腳把我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