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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漂浮著根莖的、濃稠的血泊。
謝征一愣,o11則失聲道:【血?這片碧波草底下,莫非全都是血嗎?】
【可獸谷這麼久沒有活物,哪裡來的血?不僅養得起碧波草,還一直沒有乾涸?】
「……不是凡血。」
謝徵用劍尖沾了一點,湊到眼前。
那血珠掛在雪白刃口搖搖欲墜,色澤鮮艷,半點沒有陳腐發黑的跡象。
「一些妖獸的血能留存很長時間,但三百年,且還滋養出這片碧波草來……」
他語氣發沉,「應是只已臻化境的大妖。」
獸穀人妖一戰,死傷無數,其中不乏修為高深的道修或者妖獸。
可若是屍身倒在此處,被隨風飄來的碧波草籽寄宿,又為何見血不見骨?
正思忖著,袖中忽然一震,謝征壓下不著邊際的揣測,取出木雕。
方才接通,入耳一陣沙石碎裂的尖銳之音,隨即是道低低悶哼。
嗓音輕啞,萬分熟稔。
「傅偏樓?」謝征心中一緊,「你怎麼樣?」
隔了一會兒,才聽到那邊傳來猶在喘息的回話:「謝征?」
「我沒什麼大礙,就是……」又是嘩啦啦的巨響,隨即風聲呼嘯,傅偏樓頗為鬱悶地說,「碰到個大傢伙。」
出發前,幾個宗門裡有關獸谷的記載快被翻了個遍,還有老貝殼這位曾在獸谷生活的妖獸,對裡頭的大致地貌、還有較為危險的地方,他們算是諳熟於胸。
元嬰巔峰的修為,儘管稱不上能橫著走,但小心一些,別往早就成了禁地的那幾處跑,還是有一爭之力的。
然而傅偏樓實在點背。
從毒瘴中走出,甫一睜眼,迎面就是張深淵巨口。
強烈的腥臭撲面而來,教人毛骨悚然。
長槍不假思索地刺出,卻不見血花綻開,那道巨口倏然四散開來——竟是由數不清的粗壯藤蔓交織而成,黏糊糊的黑液直往下淌。
起身欲躲,足尖卻猛地傳來一股力道,令他動作一滯,眼疾手快地提槍一擋,才沒被抽到。
往下一看,黑液滴落地面,猶如泥潭沼澤,踩得越久越是深陷。
黑藤、沼澤,特徵太明顯,哪裡還瞧不出來?
——獸谷十大害里,鬼蛟藤的名聲,三百年前就早早傳了開來。
傅偏樓唇角抽搐,根本來不及管什麼通訊木雕,趕忙撤身後退。
鬼蛟藤並不願放過這隻時隔良久的難得獵物,一擊不中,迅抬起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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