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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你叫我姑父，所以你才更應該努力才對。」季副廠長道，「整天在那邊塗指甲照鏡子的，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像什麼話？」

「以前不都是這樣的嗎？」江慧芳道。

「……」季副廠長無語，江慧芳是真的蠢還是假的蠢。

江慧芳明顯算是季副廠長這個陣營的人，季副廠長之前還想著要是自己能成為正廠長就不錯了。誰知道現實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有一個空降的廠長過來，這意味著他先前做的準備都泡湯了。

季副廠長還不能得罪廠長，廠長就是要大刀闊斧改變工廠內部的情況，要挽救工廠。上頭也是很支持廠長的舉動，要是其他人被裁撤，上面也會同意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少冒頭比較好，該蟄伏下來的就得蟄伏下來。

江慧芳一直仗著季副廠長在工廠作威作福，季副廠長怕這一件事情傳到廠長的耳朵里可不好辦。廠長這一次就想要精簡一些沒有必要的人員，過去的工廠，有子女頂替父母做工的，還有的是家裡有關係，靠著一點關係進來的。

廠長也不是要對子承父業的人下手，而是對那些沒有能力的人下手。沒有能力還靠裙帶關係，這不就是等於這些人白白拿工廠的錢麼，工廠一來得消耗不少錢財在這些人的身上，太不值得了！

季副廠長跟廠長等人開了會，他可以保住江慧芳，大家做事情也都不會太絕情的。可他一個人哪裡能保住那麼多人，還是得有取捨的。

「不如你主動跟工廠請辭。」季副廠長道，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江慧芳無用。

如果江慧芳以前有努力工作也就罷了，關鍵是她沒有，季副廠長不想被江慧芳拖後腿。

「什麼？」江慧芳震驚，她姑丈到底在說什麼？

「從工廠離職之後，去別的單位工作。」季副廠長道。

「姑父。」江慧芳擔心自己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她現在只要坐在那邊就可以了啊。

「是有什麼事情嗎？非要她離職嗎？」江姑姑問。

江姑姑剛剛沒有開口說話，就是等著季副廠長說，她怕自己中間開口讓丈夫不高興。

「她成天就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沒有好好工作。」季副廠長道，「以前就有人到我面前說了，我沒有當一回事情，沒有說她。廠長來了，她還指望廠長不說她嗎？」

「也許事情沒有那麼糟糕。」江姑姑道。

「你沒有工作，你怎麼知道糟糕不糟糕？」季副廠長道，「成天待在家裡，也不知道你都在做什麼。」

自打江姑姑讓江慧芳去跟季副廠長原配的女兒相親之後，季副廠長對江姑姑的態度就差了一點。季副廠長認為是江姑姑的女兒稍微大一點了，江姑姑也想著要壓制原配的兒女，她才這麼做的。

季副廠長答應原配和原配的父母會好好照顧孩子，那他就不能讓繼室欺負了那兩個孩子。

「現在走，好歹還能說是自己走的，不至於那麼丟臉。」季副廠長道，「等到後面，那就被人趕走的。」

「姑父，我好歹也是正經考進去的。」江慧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