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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頁（第2页）

髮絲輕落，高聳的鏡子倒映月光，懷抱里，錢萊忽然睜開了眼，只是……神色有些呆。

他掙扎著從俞驚鴻身上下來，自己解了身上的捆綁，雙眼發直，竟是一步一步地邁上針床，走向河神虛影的方向。

因為沒有穿鞋，故而每邁一步，白皙的足底都會被無數根長針狠狠刺穿，鮮血垂落，腳面上透出染血的針頭。

「小道士！」

他對俞驚鴻的呼喚充耳不聞，依舊繼續往前走。

薄唇輕分，無意識地呢喃著：「完成祭祀……我是……主角……」

「完成……祭祀……我是……主角……」

沒走幾步，那雙腳已經被扎的千瘡百孔。

俞驚鴻轉身看去，錢萊依舊在一刻不停的向前邁步。

「我是……娘……」

足底滲血，長針再入：「河神的……娘……」

「河神……娘……」

目光閃爍，虞卿推開司遇，剛準備上前，就發現，俞驚鴻快走幾步，直接截住錢萊，一隻手攬住他的腰，低頭，毫不猶豫的覆上他的唇。

觸感微涼，帶著些許軟意。

俞驚鴻低著頭，在眾人的注目下慢慢收緊手，吻著小道士，抬起他的腰，儘量沒讓他的身子偏移一點，試探著將錢萊抬起來，又仔細抱好。

溫和的吻，攪的小道士呼吸微亂，又乖又呆又可憐的望著他，睫毛不動，眼瞳依舊像被蒙上了一層灰色，了無生氣。

俞驚鴻繼續吻……

半晌，青年的指節終於動了動。

微風卷過，帶動身上銅錢掛輕響，呼吸很亂的時候，錢萊忽然「唔」了一聲，眼瞳震了震，耳朵微微變紅。

抬眸時，錢萊的目光正對柱頂的一面鏡子，折射的月光里，他看見，俞驚鴻認真照顧他，吻著他，對他說：

「你是我的娘。」

第232章有心了，這是我收到最滿意的祭品

是他的……娘……

眼瞳又顫了幾下，指節慢慢收緊，抵在細嫩的掌心，幾乎要壓出血。

與河神無關，與「主角」無關，與任何系統所給的命令無關，是他的娘，是……俞驚鴻的……娘……嗎？

那他現在……是生……還是死？

眼瞳持續放大，「砰砰！砰砰！」

終於，隔了好大一會兒，俞驚鴻重聽到了青年心口微弱的跳動，面色一喜，還未來得及說話，錢萊就再一偏頭，暈了過去。

足底的血不斷往外滲，暈過去的一瞬間，「嘀嘀嘀！嘀嘀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