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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抬頭，一眼看見了顧銘津懷中放在最上面的筆記本。

黎清瞬間瞳孔地震。

顧銘津微微一笑：「我把你書桌上的東西都拿過來了，你看有喜歡的嗎？」

黎清卡住了，眼睛瞪得老圓。

顧銘津說：「看來是很喜歡了。」

他拿起最上面的筆記本，說：「喜歡這個？」

黎清眼疾手快，劈手搶過，塞到自己懷裡：「喜歡！」

他這次抱得非常緊，確定不會再發生那次遇到蔣軼不小心把筆記本掉在地上的事情了。

顧銘津眼睛微眯，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問：「什麼本子，這麼喜歡？」

黎清腦袋轉得飛快，差點掄出火花了，他伸手，飛快從那一疊書里又拿了一本塞進懷裡：「我的東西我都喜歡。」

他這樣子有點像護食的倉鼠，顧銘津兀自莞爾，很是彬彬有禮地問：「那我拿到了你喜歡的書，我可以和你一起睡覺了嗎？」

黎清眼珠子軲轆轉，聲音特動聽：「可以呀，我什麼時候拒絕過你。」

他知道現在要表現出對日記本的特殊肯定會引起顧銘津注意，但顧銘津和蔣軼不一樣，他更有道德一點，不會未經允許翻看別人的東西。

黎清把日記本和懷裡的書籍重疊，放到床頭柜上，然後又把另外的書籍放在上面，把日記本壓在最底下，勉強給自己找了一點安全感。

然後拉著顧銘津的胳膊，把燈按熄，試圖將一切不安掩藏在黑暗中。

「我要睡覺了。」

黎清向來擁有秒睡能力，但今天有點心事，恰好顧銘津忽然喊他。

「怎麼了？」黎清答得飛快。

顧銘津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淨而冷：「你快放假了對嗎？」

黎清「嗯」了一聲。

「有什麼打算嗎？」

黎清：「在家學習。」

顧銘津似乎輕笑了聲，側過身，看著黑暗中黎清隱約的輪廓：「我帶你去南瓴好不好？」

「那是哪裡？」

「一座海濱小城，我父母相遇的地方。有好喝的酒和滿城繁盛的花，是一座很美的城市。」

黎清欣然接受：「好啊。」

公費旅遊誰不愛。

顧銘津聲音柔了些許：「在那兒沒有人認識我們，我們可以暫時公開嗎？」

他從來沒有這樣遷就，接近於毫無底線地對待過一個人。

但第一次談戀愛，他也不太懂，只用力克制住一些內心中強制掌控，不甚光明的想法，想在那人面前表現出更多的寬容和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