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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师又开始在雪地里走来走去了,可真敬业啊。”
付汀梨躺在床上没立马出声,只默默地翻了个身,含糊地说,
“她不是一直这样吗?”
她已经知晓,这是孔黎鸢在揣摩角色情感时的习惯只有彻底融入角色当下所处的环境,才能更深层次处理角色的情感转折。
同事打趣地答,“也是,每天看孔老师在这走来走去,我都恨不得我是那金马奖金像奖的评委,直接把奖颁给她得了!”
付汀梨阖着眼,打了个哈欠,然后只是笑,没顺着这话往下说。哪怕在她心里,孔黎鸢早就已经拿过最高奖项了。
她没有任何理由地想,李弋就已经是一个值得最高奖项的角色。
但她觉得自己不能把话说得这么满,像是她和孔黎鸢的关系看起来很亲密似的。
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温世嘉和江某事件,虽说已经落了幕,网络上讨论的声浪渐渐小了下去。
但却还是给她提了个醒。纵然现在,她和孔黎鸢之间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生。
可加州那三天却是实打实地存在过。
如果有心人真的挖掘到那段过去,她无法想象会有什么后果她会像江某一样,被分析审判个彻底,最后被现是个家里欠债的落魄千金,然后被无数人无数声音怀疑进入剧组是为了再次接近孔黎鸢,而且是别有用心吗?
而孔黎鸢,还能在这条路这么坦坦荡荡地走下去吗?原本孔黎鸢选的路,就已经比其他路要困难很多倍,如今终于走到现在的位置……难道付汀梨还要以一个“定时炸弹”的身份随时出现在孔黎鸢面前?
如今她们早就走出禾瓦图,走出那场冰封世界的大雪。
她和她,已经又变成了孔黎鸢和付汀梨,不再是萨利哈嘴里的“鸢”和“梨”。
鸢和梨这样的称呼,听上去就像两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
而付汀梨自觉自己在二十四岁这年遭遇如此巨大的变故,算不上普通。
孔黎鸢更不算普通。
她们的过往尤其不普通。
这些问题简直就像一簇烧得模糊糜烂的烟灰,一层又一层地落到付汀梨的心脏。
她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在喀纳斯的每个风吹雪打的夜晚都很难熬。
似乎每多一个问题被抛出来,她那颗活生生的鲜红心脏,就多了一分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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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等黎明浇灌雪山的那一片刻,才会稍微好过一些。也许这就是北疆的魅力所在。
上海的土地寸土寸金,喀纳斯的土地却辽阔寂远,衬得剧组在一夜之间都显得渺小许多。
一小撮人,跑到这样一大块土地来,每一个被打散的人被装在里面,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变得异常突兀。
付汀梨没办法再像在禾瓦图一样,直呼“孔黎鸢”的姓名。
于是她喊她孔老师,仿佛完全遗忘自己曾在一场大雪里下定决心,要喊她孔黎鸢。
偶尔在夜里回想,付汀梨有些意外地现,到了喀纳斯之后,除了在镜头里镜头外的沟通之外,她们最近的一次私下交流……
就是她刚抵达喀纳斯的那一天下午。
车慢慢悠悠地开到那一排矮小房屋面前,她抱着那瓶融了一大半的雪,阿扎提给她把行李箱搬下来,告诉她雪最好是放在冰箱冻起来,这样融得慢。
付汀梨迟缓地点头说好,看阿扎提上了车,目送着那辆载过她和孔黎鸢的车缩成一个小红点。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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