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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離開正廳，外面的冷風迎面而來，身後煙花聲不斷。

往年6雲霜是一個人走完回去的路，煙花聲再喧囂，她也難免會有一種莫名的孤寂感。

她與那些熱鬧之間隔著一層薄紗，看得見觸不到。

但現在不同，她與季清沅十指相扣，走在這條被燈籠照亮的長廊上。

6雲霜低頭看著她們向前的腳步，每一步跨出的距離相同，落在她們腳下的燭光只餘溫暖的色澤。

再無蕭條之意。

忽然，她身側的人走得快了些，腳步踩在她前面。

6雲霜不想落後，隨她一起走快。

結果兩人越走越快，快到像是要跑起來。

季清沅有些氣喘地停下，氣鼓鼓地瞪著她：「你走那麼快做什麼？」

小公主先發制人。

6雲霜把她的臉頰捏得漏氣，「比不過還要比，走不動了？」

「我才沒有要和你比，我走得動。」說著抬腳要往前走。

她剛邁出一步，整個人懸空而起。

季清沅猝不及防被她打橫抱起，她慌亂中抬手摟住6雲霜的脖子，想要下來：「你不累嗎？就剩一點路了，我可以走回去的。」

「那我也可以抱你回去。」

6雲霜面不改色氣不喘，神色輕鬆自在地抱著她往回走。

季清沅見她真不累，不再掙扎著要下來，雙腳上下盪了盪，抵著她的耳朵誇她：「雲霜，你好厲害呀。」

迎面的冷風和耳邊的溫熱呼吸形成鮮明對比。

6雲霜腳步略快了些，她抱著小公主掂了一下子，低聲警告她：「不許再鬧了。」

季清沅偏要鬧，對著她的耳廓輕輕吹了一口氣，義正詞嚴道：「這怎麼能叫鬧呢？那你豈不是天天在鬧我。」

6雲霜對她無可奈何，將步子跨得更大些。

回去剩下的那麼一點路，6雲霜大跨步走完，把人抱進屋中放到榻上，轉頭讓人準備熱水泡腳。

冬日裡泡腳泡得暖呼呼的，有助於睡眠。

兩隻木桶里灌滿溫水，6雲霜和季清沅一人泡一個，疏解疲累。

小公主安安靜靜泡著腳，剛剛那會兒還困得緊，這會兒過了時辰被冷風一吹，困意淡去。

6雲霜撫摸著她背後披散的青絲，與她商量著明日該去做些什麼，正說著，一陣嘩啦水聲響起。

季清沅抬腳跨出她的木桶，兩隻腳鑽進她的木桶中，在她腳背上踩了幾下，一邊踩一邊說她：「誰讓你走那麼快了？誰讓你說我鬧了？」

這是遲到的「算帳」。

她的腳趾踩在腳背上輕飄飄的沒什麼力道。

6雲霜直接把她小腿夾住，不許她亂動，指尖不斷纏繞她的青絲，距離愈近，「我們今晚要早些睡，明早拜年不能遲。」

明日一早要去給姨母拜年，去得太遲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