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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傅行歌看著那些東西，心裡那個被梁雲止的離開挖出來的大洞，嗚嗚地吹過了很大的風，好像很冷，好像很痛，但是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當然，那已經是幾年之後的事情了。

在那之前的傅行歌一心一意只想著不能被梁雲止小看，她要努力越他，她要成為一個散發著光芒可以讓他佩服的人。

那些想法真是幼稚――可惜當時的她覺得那非但一點都不幼稚，還當成了人生唯一的目標。

那時候的她還不懂感情這種東西比任何物質都豐富，是因為你在意那個人，所以才會有了一切都與他有關的想法和目標。

誰能知道愛情原來有那麼多張臉呢？

誰能知道愛情一出現的時候原來並不是甜甜蜜蜜的心動，而是一種她根本就理解不了的奇怪情緒呢――這種情緒甚至是一種困擾的不安。

就像此刻，她在看他，有些害怕他會發現自己在觀察他，但是又想確認他是否也在觀察自己。

心裡像有兩個小人在吵架，然而吵的又都是很沒有結果的內容――梁雲止喜歡我？不可能的。梁雲止不喜歡我？他憑什麼？如果梁雲止真的喜歡我，我應該怎麼辦？

每個問題似乎都有答案，但是，又都沒有最終答案。

「你好。我幫我們教授送資料過來。」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將糾結的傅行歌拉回了現實，門口站的是穿著一身俏麗春裝的沈寶悅，她用一雙戴著最美瞳的漂亮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梁雲止看：「梁學長，我們蘇教授讓我給你送資料來了呢。」

什麼學長？不知道自己比梁雲止大嗎？

傅行歌忽然有一種也想翻白眼的衝動――幸好，她忍住了。

6

妒忌也是屬於愛情產生的情緒嗎？傅行歌那時候是真不懂。

從來沒有人教過傅行歌愛情是什麼東西。包括她的母親。

從傅行歌有語言能力開始，母親就試圖讓她接受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思維方式。傅明奕很誠懇地告訴了傅行歌，她並不是什麼愛情的結晶，她只是自己和一個當時喜歡的男人，一個自己認為非常優秀足夠有資格做自己的孩子的父親的男人所生下來的孩子而已。

傅明奕會帶傅行歌去見她的父親沈懷璧――一位才華風度外貌都絕佳的教授。父女倆有固定的見面時間，沈懷璧有自己的生活和家庭，有兩個可愛的孩子。傅行歌知道父親很愛她，也很愛那兩個孩子。但傅行歌覺得父親對她的愛和對那兩名婚生孩子的愛是不一樣的，但是她從來沒有去思考過為什麼不一樣――母親的解釋是，本來她就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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