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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昶又多敲了兩下。

還是沒人來開門。

他擰眉，難道裡面沒人？

猜錯了？

正要離開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裡面傳來了什麼東西被踢到的聲音，然後是凌亂的腳步聲。

是個男的，年紀大概在二十歲左右，穿著拖鞋，腳步虛浮身體無力，不是生病就是身體過於虛弱。

而且他感覺這腳步聲很熟悉……

就在這時候，門被打開了。

「誰啊……」

熟悉的聲音傳來，但帶著很重的鼻音，而且聲音很無力，是真的生病了。

其實看臉色也看得出來。

這人蒼白著一張臉，看起來有些滄桑，黑眼圈很重，不知道是熬夜熬的還是睡眠不好，鬍鬚起碼有兩三周沒颳了，頭髮也是亂糟糟的，眼睛生得很好看，但空洞無神，好像對生活一點期望都沒有。

他穿著白色的T恤和黑色的休閒長褲，可是白色T恤都已經生出了很多黑色的斑點，身上還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很難聞……

講真的，如果不是看到這人脖子上的那塊玉，顧昶不會相信這人就是顧顯。

顧顯雖然跟大多數男生一樣，可以一個星期不洗襪子，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顧昶皺眉，動了動唇，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不過不等他開口，顧顯就已經愣住了，然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顧昶：……？？？

他看著顧顯一臉震驚，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白，眼神里閃過驚恐，聲音顫抖低聲道：「我……我滴……娘誒……」

顧昶：……

居高臨下看了他好一會兒，顧昶又看向房子裡面，沒看到嘰比。

應該是藏起來了。

顧昶把臉上的口罩摘下來，低頭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顧顯，看著他的臉色越發驚恐，淡聲問道：「嘰比呢？」

五分鐘後。

顧顯給顧昶倒了一杯水，站在一旁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眼神里還帶著忌憚。

他不太相信顧昶是個人。

顧昶也懶得跟他解釋那麼多，他看了一眼已經發黃的水杯，雖然有些口渴，但也沒拿起來喝。

嫌棄。

他再次問道：「嘰比呢？」

顧顯盯著他，答非所問，「你……你真是顧昶啊？」

「不然呢？」

「你……還活著？」

顧昶無語。

顧顯不知道是相信還是沒相信，小心翼翼地靠過去，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身上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