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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6 良心工藤大器的罪（第1页）

离开了酒窖，达特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在工藤大器的身后，却终于是在良久之后沉声问了出来：“为什么？”

“嗯？”

“为什么？工藤大器·数码仁王，你会这么做？”

“什么意思？”

“把奥列格兽和善次郎留给巴克科斯兽。为什么？你的话，为什么会任由同伴陷入险境？不止是他们，还有音音、明里、阿波罗兽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面对的对手，都是可怕的次神。”达特说道，“你明明可以留下来帮助他们的。”

“嗯？达特你没察觉到么？我给的解药并不能立刻生效。”工藤大器说道，“贤者兽在我的Xros-loader之中分析了毒性成分并且制作了解药，但是这仓促之间合成的解药却不能立刻生效，而且也不能在毒雾中服用。换句话说，我们必须得要通过心理战主动让巴克科斯兽放我们离开那片酒窖，才能够服用解药找回力量。”

“这我当然知道。我的话，也会这么做。”达特说道，“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以最小的牺牲规避尽可能多的风险，这正是用兵之道。”

“那不就好了？”工藤大器问道，“你又说什么为什么？”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可以这么做，龙马可以这么做，切羽可以这么做，混沌骑士兽可以这么做，然而独独你，以仁义和同伴著称的你，绝对不该这么做。

”达特停下了脚步，“在你的眼里，同伴可不该是能够被待价而沽的筹码。”

“当然不是。”工藤大器亦停下了脚步，回头正色说道，“不只是我，任何人的眼里，同伴都不该是能够被待价而沽的筹码。”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达特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工藤大器，却是一愣——因为自从他见到工藤大器开始，对方便一直是一脸随和的样子，从未如此严肃地看着他过。

“因为我不是让他们去送死的，而是确信他们的确有着独当一面的能力。”工藤大器盯着达特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同伴的力量来自于互相的支持，却不是互相的依赖。你只有相信你的同伴，你才能真正地感受到他们的力量。”

“这一点，你在帝都之前就该明白了的。”苍沼切羽接过了话头，“论兵法谋略，我的确不如你，可是那场最后之战你应该也还记得吧？你的战术足以将神之队列和恐龙帝国尽数埋葬，可是你却从来没有相信过你的部下。即使安插了亲信作为监军，即使合并成为了帝国，你却依旧没有一分一秒不在和你的‘同伴’勾心斗角。你只是把他们当成了棋子，乃至是潜在的威胁，所以才苦心积虑地设下一出出好戏，试图完全夺下钢铁帝国和噩梦军团的指挥权——却反而激起了兵变，聪明反被聪明误。”

“所以你们相信天野

音音他们能赢？”达特楞了一下却又问道，“那么又为什么呢？巴克科斯兽这个小人不说，魔神兽和黑炽天使兽那些可是明明白白地被控制了啊？按照你的个性，不应该是想方设法帮助他们解除控制吗？可是次神之间一旦动了真格，那就是生死相搏——如果天野音音杀了他们，你又难道不是害死了无辜者？难道为了‘更大的正义’，无辜者就是可以被牺牲的吗？”

“你该知道电车轨道问题吧？两根分叉的铁轨上，一边绑着十个人，一边绑着一个人。一辆电车正在驶来，即将碾压上那十个人的轨道——你有扳动扳手令其改道的能力，你是会扳，还是不扳？”工藤大器道，“我会奋尽全力去寻找停下这辆电车的方法——但如果别无他途，我会拉下扳手。”

“那你就是个杀人犯。”达特道，“你杀死了一个本不用死的人。”

“对，我是杀人犯，而且我不会否认。”工藤大器说道，“但是不拉下扳手，你就不是杀人犯了么？不去杀死‘本来不用死的人’，你就不是杀人犯了么？难道坐视可以被你拯救的人死亡，你就不是杀人犯了么？”

“呵呵……我懂了……”达特冷笑了一声，“所以你和他们，和可卡贝尔兽一样，也是个伪善的家伙。‘死一个总比死十个好’，即使那一个本不用死，对不对？”

“不是，也是。不是——因为生

命永远不是可以用来做比较的利弊。视人命如草芥的战略家，没有资格赢得最后的胜利。”工藤大器沉声道，“但是，那些为了眼前的公平而放弃追求更大的正义的人，只是在逃避。阿波罗兽教会了我，什么时候应该杀伐果断。（见原著动画死亡指挥官篇）我不会否认我杀害无辜者的罪行，但我不会因此就放弃这么做。我会背着这罪名、我会忍受良心的谴责，我会坦然被你、被千夫所指，然而我不会停下我的脚步——因为在这样的时候，需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这份罪过。”

“拉动扳手，我是杀人犯，不作为任由电车辗过，我也是杀人犯。如果我真的被放到了这的扳手的面前，我不会逃避——不论如何，我都是个杀人犯。”工藤大器道，“我当然不会以此为傲，但是我宁愿忍受这痛苦，忍受这骂名，也一定会做出努力去改变。我会选择十个人，不是因为是个人的生命大于一个人的生命，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小自私而已。我杀了十个人，就要做十倍的善事弥补，而杀了一个人，大概会稍稍轻松些吧。”

“去……弥补？”达特楞了一下，“做善事？”

“对，杀人偿命，又有什么意义？难道杀了凶手，死者就能复生么？制裁，只是散播仇恨和恐惧的手段——这是人类社会中最为行之有效的手段，但是我，绝不会只期望于这个简单

的解决方案。”工藤大器继续说道，“与其为了自己的罪恶自责，不如将这一份愧疚转化成对于别人的帮助——我不会说救一个人就能抵消杀一个人的罪过。生命不可代替也不可比较，但是我还是会这么做。”

“我会背负起一切，然后用自己的双手去开创更好的世界——即使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将唾弃我。”工藤大器叹了口气，“因为不能放着不管——”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