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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瑟如果一定要跟他玩勝者為王，適者生存的遊戲，他不介意讓他感受一下，一個不需要顧及世俗評價的人有多可怕。

他不去找盧瑟，是怕自己在知曉了盧瑟做下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後，一時無法控制自己殺了他，但盧瑟自己舞到他面前來，這可就不怪他了。

被他托在手臂上的貓雖然還有心跳，但至今沒有甦醒。

人的眼眶漸漸蓄起紅色紅色的光。

萊克斯·盧瑟之所以敢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人，毫無底線地試探人，正是因為他從內心深處相信人崇高的道德底線，並且不遺餘力地想要瓦解它，證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真理，但他相信以自己的聰明和狡猾，自己絕不會成為證明這道題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之一。

但面對眼中泛光的人，他還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你不敢……」

你不敢當眾傷人，如果這樣做，你們人類在人類世界的信任會從你開始，徹底崩塌。

盧瑟還沒說完，人的眼裡已經射出兩道紅色的光線。

人群里傳出尖叫聲，有人甚至抱住了頭，而人也聽到了自己通訊器中，蝙蝠俠厲聲質問：「人，你在做什麼！」

紅光停了下來，人們漸漸睜開眼睛，看向剛才的熱視線目標——萊克斯·盧瑟。

盧瑟還健在，但他因為腿軟，已經跌坐在了地上。

他右手的袖子被剛才的熱視線齊齊燒斷，剛才沒來得及第一時間塞進口袋而是塞進袖子的電擊器跟著他被損毀的袖子一起掉了出來。

盧瑟看了一眼地上的電擊器，抬眼死死盯著人：「你以為你能證明什麼？我確實電擊了這個無足輕重的小畜生嗎？哈，人，是你輸了，看看周圍人看你的眼神！」

人不用看，他用冷漠的眼神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盧瑟，緩緩開口：「我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麼，萊克斯·盧瑟，我不是為了任何一個個體而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

貓在人的手臂中緩緩轉醒，他抬起頭，咪咪叫了一小聲，又用腦袋蹭了蹭人裸露在外的手腕，像是在告訴他，自己沒事。

人摸了摸貓的腦袋，也不管貓聽不聽得懂，用氪星語說：「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說完，他轉過身，再次看向盧瑟，說：「我是氪星最後一人，從未自稱為神，因為神不會有任何私人的愛與同情。我盡己所能深愛人類，共情人類的痛苦，但如果你想要我成神，盧瑟，我會的。」

他額前「s」型的捲毛不像曾經那樣俏皮的隨風而動，身後猩紅的披風在自身生物場和空氣相撞產生的氣流中獵獵作響，他俊美如古典雕塑的臉上毫無笑容，鈷藍色的眸子裡不再閃爍如鑽石星辰般的光輝，而是如暴風中的深海那般洶湧的漩渦。

他以一種凜然之姿緩緩降落，但他的腳並沒有落地，而是懸浮在離地1o公分的空氣里。然後彎下腰，俯視渾身狼狽，額頭冒汗，但始終堅持用憎惡的眼神盯著他的盧瑟。

「哈，你終於不裝了嗎？」

盧瑟咬牙切齒道。

「喵！」

貓恢復了行動力，就想跳下去戳瞎盧瑟的眼睛，被人不動聲色的按在懷裡。

「你該祈禱人能永生永世的『裝』下去。」人在他腦袋旁邊，低聲說，他每說一個字，都帶出一股如冰雪般寒冷的空氣，一句話說完，盧瑟那冒著冷汗強裝鎮定的腦袋上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如果我決定成神，萊克斯·盧瑟，人神座是你親手打造的，而你，也將是神座上的第一滴血，所以，珍惜自己的頭，好嗎？畢竟，就像你說的，如果我真的想，捏死你，就像你捏死貓那樣容易。叢林法則，是你教我的，不是嗎？」

「你在威脅我？」盧瑟冷笑著問。

「不，人從不威脅人類。如果他說出來了，就會做到。」

說完後，他直起身。

「人……」

蝙蝠俠在通訊器里森然吼道，但還沒等他說完，人已經捏碎了身上的通訊器。

人一出現，就有圍觀群眾開了直播，他用熱視線削斷盧瑟袖子的畫面已經同步在整個網際網路播放，且熱度在持續攀升，他湊近盧瑟說的話因為太遠而沒被收錄，但從盧瑟難看的表情來判斷，也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盧瑟判斷的沒錯，沒有人會為一隻貓鳴不平，而人表現出來的對人類的攻擊性，足以讓多年來大家所認為的溫和寬容的神子形象全面崩塌。

蝙蝠俠在通訊里聽清了人說的話，所以更感到背脊發涼。他用第三人稱，稱自己為「人」，這絕對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信號。

蝙蝠俠只希望盧瑟這混蛋不要再繼續刺激人。沒人希望面對一個徹底摒棄人類身份的氪星人，蝙蝠俠更不希望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被迫和萊克斯·盧瑟站在同一陣營。

人沒有理睬周圍的竊竊私語，更沒有回應蝙蝠俠的呼叫，他轉過身，微微抬頭仰望太陽，身後的紅色披風在他生物場的作用下飛揚，披風下擺在空氣中揚起起伏的波浪，他將貓小心的護在懷裡，如飛彈般騰空而起，巨大的音爆聲將他起飛的地面以他腳尖曾停留的位置皸裂出一個大坑。

而無數次挑釁他的萊克斯·盧瑟，毫髮無損的待在坑底，向在場的人類彰顯著人對力量的精準控制和對醜惡的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