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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是我的榮幸，邁克。」人說道:「你能把你弟弟送到我眼皮子底下來。」

然後，人轉過身，往警局裡面走去，邁克羅夫特微微伸出手，朝著胡恩利做出了「您先走」的手勢。

胡恩利看著兩人客客氣氣、裝模作樣、眉眼不動假笑著說話的模樣，從一個基層特工一路摸爬滾打爬上高層位置的胡恩利眼裡看得明白——

與其說這兩人是見面就互看相厭的敵人，不如說他們是遇著就針鋒相對的損友。

三人沿著走廊走進警局最裡間戒備森嚴的訊問室，他們站在單面玻璃的外面，看著裡面雙手被拷在桌子底下，自打投降以後就一句話也不說的迪尤爾，無論訊問她的cia特工們如何講話，迪尤爾都是一副沒有聽見的模樣。

半晌，迪尤爾說道:「我要見人，我要見他。」

訊問的特工轉頭看向單面玻璃，這次行動，只是得到mi5分享的情報，派出最後圍剿隊伍協作的胡恩利尚未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但cia局長絲毫沒有露怯，他對著人說道:「拜託您了，人。」

歪著身子撐在單面玻璃邊沿的邁克羅夫特慵懶地做出「您請」的動作，人嗤笑了一聲，推開訊問室的門走了進去。

人信步走到桌子的對面，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紅色的披風拖到地上，迪尤爾有些呆愣地看著人胸口的那個醒目的s的標誌，然後迪尤爾抬起頭，看著人和約翰.巴克完全不同的容貌，迪尤爾挪了挪身子，換了個舒服一些的姿勢。

迪尤爾問道:「所以，約翰.巴克並不是你的真實模樣？」人點點頭。

迪尤爾扯了扯被拷在桌子下面的雙手，手銬發出「嘩嘩」的聲音，她聽見人說道:「這就是我真實的模樣。」

「你們想知道我上司是誰對嗎？」狼狽的尤物問道。

出乎迪尤爾意料的是，人回答:「你記得你編輯發送給你的上司的，促進劑的配方嗎？」

迪尤爾俯下身子，這讓她的臉離人近一些，她說道:「當然，怎麼，你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

「韋恩先生在促進劑的配方文件里加載了隱藏的定位代碼，」人說道:「只要你的上司打開了促進劑的配方的文件，你上司所連接的網絡就會給斯塔克先生發一條定位的訊息。」

人手指滑動在左臂的臂甲上，將那張迪尤爾的上司被捕後的照片投影在虛擬屏幕上，迪尤爾看著照片上之前幾乎能控制她生死的男人，一副若無其事眼裡卻透著恐懼癱在椅子上的模樣，她笑了起來。

迪尤爾的笑容裡帶著濃濃的絕望與瘋狂，她說道:「就是他，一步步把我拖進深淵裡，一步步讓我從一個實驗室的科研人員，變成了一個恐怖分子。」

「人，」迪尤爾直起身子，她說道:「我自以為我的計劃已經是盡善盡美，就算是多了你這麼個變數，我也能控制局勢，告訴我，我的計劃在哪裡出了問題！」

迪尤爾頓了頓，她說道:「我交代我所知道的關於我上司代號d喬治.拜倫的所有的情報，還有我所知道的拜倫的上線的信息。」

「你真想知道嗎，迪尤爾小姐。」人語氣平緩，他看著迪尤爾點點頭，他說道:「其實，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陷阱，針對你、你的上線喬治.拜倫和喬治.拜倫更上一級的人的陷阱。」

「從頭到尾，」迪尤爾重複道:「從哪個頭……」

「從sh-715的發明者休.斯波德公布進行sh-715病毒動物實驗開始，陷阱就布下來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迪尤爾吼道，她說道:「我看過sh-715病毒動物實驗的實驗數據，斯波德的動物實驗的實驗數據絕對不會是偽造的……斯波德不是那種偽造實驗數據的人，如果有朝一日他偽造的實驗數據被揭穿，他就會身敗名裂。斯波德是個將自己的學術名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人。」

人手尖敲了敲桌面，他說道:「如果，有一位位高權重的政府官員向他保證，會在事後將sh-715病毒實驗線上線下的所有數據全部抹去，並且給他加入英國皇家病毒實驗室的機會呢？」

迪尤爾愣住了。

「是的，mi5的主管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先生給了斯波德教授這個保證，」人說道:「並且告訴他，他深愛的妻子其實早就背著他出軌了和斯波德教授同一實驗室的副教授。」

「一舉兩得，斯波德教授既可以名正言順地給他出軌的妻子一個教訓讓她淨身出戶，也可以進入所有的病毒學專家夢寐以求的英國皇家病毒實驗室。」人說道。

「那……」迪尤爾說道:「伯德注射進體內的所謂的sh-715病毒是什麼，伯德發病的症狀和斯波德教授論文中敘述的sh-715病毒的發病症狀一模一樣！」

「在發病初期，感染者的身上會長出大片大片的丘疹，而到了後期丘疹會擴散至全身長大成為水泡。如果感染者得不到治療，則會在五天內全身器官衰竭而死亡。」

「伯德給自己注射的是韋恩科技醫藥實驗室的一種能夠降低人體免疫力的副產品，」人說道:「迪尤爾小姐，你也有病毒學的博士，那麼你應該知道有一種病毒，會在人體免疫力下降後發作，並且初期症狀就是沿著神經分布長滿丘疹，在後期會長大成為水泡，並且伴有劇烈的難以忍受的疼痛。」

迪尤爾喃喃道:「帶狀皰疹，帶狀皰疹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