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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房間裡不亮燈，也能看到兩具汗涔涔的身體。

直到天邊泛起蒙蒙亮，霍錦夜才抱著懷裡昏睡過去的人走進浴室，把他身體裡的東西清洗乾淨，從抽屜里取出藥，細心給路柏的傷處塗抹均勻。

霍錦夜把床單扔在地上，把路柏摟進懷裡，沉沉睡去。

微風吹動竹林，竹葉隨風顫動，鳥兒嘰嘰喳喳吵鬧著。

霍錦夜的手臂發麻，他睜開眼，就看到懷裡窩著一個圓圓的腦袋，鼻尖是酸甜的青檸香，是路柏頭髮的香味，霍錦夜低下頭，貪心地嗅了一口。

他把手從路柏腦袋下面抽出來，走出了房間，昨晚路柏的狀態明顯不對勁，像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霍錦夜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把宋元單獨喊進書房。

宋元打著哈欠，一大早被霍錦夜喊過來，他還以為路柏又出了什麼事！

沒想到霍錦夜直接把人喊進了書房，難道霍錦夜發現他把路柏帶下山去了！

宋元心裡忐忑不安，他像往常一樣坐在霍錦夜的沙發上，聲音還帶著起床氣，「怎麼了？老霍？」

霍錦夜仰躺在辦公椅上，閉著眼，手裡拿著一隻鋼筆，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敲著。

噠噠噠的聲音，像是敲在宋元的心上，攪得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宋元坐不住從沙發上站起來，「老霍！有事你就直說唄！這是什麼意思？」

霍錦夜倏地睜開眼，眸里寒光四射，「你有事瞞著我？」

宋元深吸一口氣，霍錦夜散發出的威壓，讓他透不過氣。跟在霍錦夜身邊這麼多年，他算是摸清了霍錦夜的套路，不到最後一刻，打死不認罪。

宋元皺起眉頭，一臉無辜，「我怎麼敢有事瞞著您！老霍！」

「你說我在冤枉你！」霍錦夜坐直身子，雙手交疊著，放在桌面上，指關節被他捏得咯吱作響。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不耐煩，下一秒就要揍人的模樣。

宋元嘿嘿一笑，「我可沒這麼說！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到底是什麼事？老霍你就直說唄！」

霍錦夜微眯著眼，看著宋元這一副心虛的模樣，一定有事瞞著他。

「你確定不說？」

宋元愣在原地，和霍錦夜打著心理戰，「我真不知道是什麼事！老霍！」

霍錦夜站起身，「徐林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你要是不事無巨細說出來，我就把你吊在山裡餵狼！」

宋元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咬了咬牙，「老霍！就算你要把我扔去餵狼，我也不知道什麼事瞞著你，我什麼都沒做。」

宋元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低垂著頭，不再說話。

霍錦夜瞪著宋元，「那天在竹屋院子裡，你給了路柏什麼東西？」

聽到霍錦夜的話，宋元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件事！還好剛剛忍住了，沒有把其他事情抖出來。

宋元再抬起頭，看著霍錦夜容光煥發的樣子，就知道霍錦夜已經用過他研製的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