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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香喜欢谢青温柔的叮嘱，仿佛他很看重她。

但沈香也知道，这可能就是自己的妄想。

一个鬼怪，未必有情。

她只是习惯把谢青的温柔，把他的行为全合理化，归为对她的好感。

这是一种冒犯，她不该这样对待谢青。

过中国年那一天，意大利的街巷还是一如既往的运作，人流稀疏，大家抱着购物归来的黄色纸袋，行色匆匆出入家门。

沈香少数几个关系好的意大利朋友知道今天是中国年，对她第一时间献上祝福：“buoncapodannocese（中国年快乐）！”

沈香也回报一个善意的笑，给他们一人递过去一个塞了一欧元的利是封红包，讨个好彩头。

拜访了朋友以后，沈香去聚餐的地点。

下午，她坐了两小时火车，抵达了朋友的家。

华人的新年宴会，大家一致决定烧烤。

每个人都带了东西，形式上aa制，沈香也帮忙提了一箱橘子味的水果酒来，让到场的女士们喝。

夜里热闹非凡，大家一边吃烤肉，一边喝酒。

沈香不好推拒，以免扫兴，也开了一瓶水果酒。

有朋友知道沈香是一个人租了一栋小别墅，完全可以当度假村来招待朋友。房子甚至远离市中心，年轻人再怎么吵闹，也没人会投诉他们扰民。

于是他们提议，下一次聚会，在沈香的家里办。

“不行。”

沈香想到谢青讨厌嘈杂人声，下意识拒绝了。

太冷淡的语气，拒绝也当机立断。把朋友们搞得很难堪，大家面面相觑，都不讲话。

沈香回过神来，小声补充：“我快退租了，这几天要收拾东西。”

退租时，房东要验房的，难怪沈香不想有人聚会，对家宅造成损伤，万一房东不满意就不好了，她给的几千欧元押金，都要一齐赔进去。

大家表示理解，没再强求什么。

年轻人喝酒上了头，很快又聊到别的话题。说来说去，也只是一点小情小爱，沈香感到乏味。

沈香一点点远离疯玩的年轻人，一个人待在路边看星星。

她的反应奇怪，落到发小宋舟的眼里，添了几分担心。

宋舟问：“小香，你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

沈香嘟囔一声：“没、没啊。”

她眼神飘忽，抿了一口酒，掩饰尴尬。

宋舟也陪她在灯火阑珊的路边喝酒，小声说：“我是和你一起长大的闺蜜，我很了解你，你有心事。”

沈香呼吸一窒：“算是吧。”

“说说？”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人都不算，是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