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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剛才夢見他了，只是想不起夢到了什麼！」她的手不經意的觸碰到剛才睡過的枕頭，上面一片潮濕。

姆媽眼神有點閃躲，「你剛才睡覺的時候一直蹬被子亂喊，可嚇死我哩。」

「不行，霍嶼已經不會放過他，我去問他！」說著要下地，雙腳踩在地上，就是找不到自己的鞋子。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寬鬆的睡衣。

「他啊，我過來的時候看見三貝勒了。」姆媽眼中閃爍著淚光，「王府的那些人都逃了，他也在其中，家當全帶上了，就把你丟下了。」

姆媽原以為余枝會哭會鬧，哪知道她滿臉高興，拍著自己的胸口順著氣，「他安安全全的就好，我還擔心霍嶼那混帳會為難他呢。」

姆媽轉過頭去垂下了幾滴淚，趕緊岔開話題，走到一邊去，翻著地上的幾個箱子。

「外面都被淅川軍給占著，世道不太平，霍少把你飯館的那些東西都收拾過來了。」她倒騰起來箱子，「也沒有人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棲霞別墅里，什麼東西沒有，也難得他有這份心思。」

余枝的目光落在一把精緻的手槍上，上面鑲嵌著一塊紅寶石，就是霍嶼曾經給她的那把，只是沒有子彈而已。

姆媽看了看她的臉色，「你昏迷的時候，霍少來過幾次，擔心的跟什麼似的，連大夫都挨了幾頓罵，看來他是對你有心的，你以後跟了他……」

余枝就想沒聽見她說話一樣，將另一個箱子打開，卻見紅繩上綁著一顆子彈，像是男人用來當裝飾用的東西。

「我問過小周了，這是那個梁少落下的東西，聽說國外帶回來的。」姆媽總覺得這東西不吉利，隨手拿了過去，「這子彈跟別的不一樣，聽說特製的手槍才能用，國內只有霍少有一把。」

說完她隨手將子彈又扔在了箱子裡。

兩個人正說著話，卻見門口傳來一陣皮鞋聲，旋即房門被推開，霍嶼走了進來，他略顯疲憊，那張素來玩世不恭的臉，少有的正經。

姆媽衝著余枝使了個眼色，自己便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他看著她手中拿著一把槍，臉色一白，這才認出來，是自己給她的那一把，笑著道，「看咱們的定情信物呢？這麼寶貝的收著，還以為你賣了呢！」

余枝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討好，他這樣的人，素來唯我獨尊，這倒是稀罕。

「你放賀泗出城了？」余枝明知故問，「打算怎麼處置我？你說你整日花天酒地的，整日被我拘束著，多虧啊，還是放我走算了。」

霍嶼是真的累了，他躺在余枝剛才躺過的床上，眯著眼，不緊不慢的道，「放你走跟他繼續結婚嗎？我最近打算出國呢，你跟我一起走！」

余枝忽然愣了一下，又冷嗤道，「你去國外是跟雲小姐結婚的，我算什麼？聘禮？」

「梁運那混球跟你說的吧。」霍嶼聲音越來越輕，「真是多嘴。」

余枝剛要問，卻見他已經翻過了身，似是沉沉的睡去。

頓時屋裡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聲，余枝坐在那裡翻找東西，聲音弄得很響，他卻一直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