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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漪看著對方臉上的笑容，莫名打了個寒戰。

「當著我的面，欺負他……」夜初棠沒一個字出口，載漪就後退一步，靈魂深處如烈火燃燒般刺痛。

「……最終不是沒怎樣嗎，你們都好好的。」載漪再一次辯解。

「呲，好好的？你讓他勞心勞力了。」夜初棠步步緊逼。

「喂！不要欺人太甚。」載漪火起，他從地府里出來，真以為他隨意讓人拿捏了。

沉下臉，雙手掐訣，嘴裡念念有詞，沒一會，四周狂風炸起，快旋轉，形成一道道鋒利的風刀，周圍的瓦片碎石捲入絞成粉末。

可任憑風刀如何使力，夜初棠始終安安穩穩，不受半點傷害。

載漪心口一點一點發涼，他的全力攻擊，對方卻毫髮無損。

不待他再次發動進攻，突然脖頸一緊，赫然發現自己的脖子已在對方手掌中，下一秒，雙腳離地，強烈的窒息感襲來。

垂眸往下望去，瞬間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他的腳下憑空出現一個裂口，隱約能看到底下幽幽藍光的火焰，伴隨著一股股陰冷死氣往上溢，侵蝕著靈魂，仿佛要把靈魂撕裂吞噬。

這底下絕不是地府，到底是什麼可怕的地方，載漪這一刻是真的慌了。

「你……放過我，咳咳，我把一切知道的都告訴你。」載漪艱難出口，面目痛苦猙獰。

「說。」

「咳咳，你……先放開。」載漪討價還價。

「麻煩。」夜初棠微微嘆息。

話落，載漪魂體陡然傳來劇痛，接著似乎魂魄深處生生被剝離了什麼，使他驚恐扭曲尖叫，「啊……你……」

夜初棠壓根不跟他談判，簡單粗暴抽取靈魂記憶，冷聲道：「好了，你可以去該去的地方了。」

載漪痛到發麻，自從成為鬼後，他已經很久很久沒體會過疼痛了，靈魂深處的痛，讓他生不如死。

「你……你想讓我灰飛煙滅？」載漪全身顫抖。

夜初棠呲笑出聲，載漪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眼前這人能憑空召出一個裂縫，還能抽取靈魂記憶，壓根就不是什么正常天師，「你到底是誰？」

「你下去體會體會就知道了。」

載漪望向幽幽火焰，腦中嗡的一下，意識到了什麼，驚恐萬分，「我，我不要，不要去……」

他想起還在地府待的那些年頭，聽到的那些信息，地府之下其實還有冥界，一個連鬼都不願踏足的地方，被幽幽冥火包圍的冥界，那裡是最恐怖的存在，殺戮與被殺戮，唯一活下去的方式就是不停殺戮，還要終年忍受冥火炙烤，沒有一個鬼能忍受，那裡也是窮凶極惡的惡靈放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