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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被当成了傻子（第1页）

我的名字叫天行。老头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用之取名，意涵深远，一听就不由让人肃然起敬。

我到觉得没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别人都取什么名字，是好是坏，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而且我每次问起老头他的名号，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以致于我在心里暗暗鄙夷，老头的名字肯定听起来就像阿猫阿狗，所以说不出口。

在下山的前一夜，老头不知使了什么招数神通，竟然在我的体内开辟了一个洞府，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老头说这就是我的造化，世间万中无一，可名混沌，包藏万物，吞吐天地，只是我现在力量还不够强大，只能勉强放置些物品。但只要我按着《山海经》一步步修行，所得必定乎想象。

我自然高兴极了，这妥妥的就是个大宝贝，老头一贯抠抠搜搜的，身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油水可挖，没曾想临别之际，他终于良心现，送了我一个级大礼包。

老头看我得意忘形，不由敲打道：“凡尘俗世，人心险恶，财不可露白，宝不可轻现，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决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否则天地之大，难有你容身之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在山里仰观天地，俯察地理，也算深有体会。而扮猪吃老虎的勾当，在丛林法则中也是屡见不鲜。我虽然不谙世事，但此类道理却也略知一二。

此时，我依然还在莽莽山林中行走。老头说，向北八百里，就是我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鹊山。鹊山为南山经之，在西海之滨。沿途或有村落和城镇，我无需赶路，若是感觉疲乏，可以选择落脚歇息。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老头以外的任何人。心里像藏着一把火，巴不得马上就可以看到有人烟的地方。于是，我马不停蹄，奔跑如风，瞬间疾行五百里。

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不再是黑压压不见天日的森林，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阳光洒落下的山谷。山谷清幽，绿树掩映间可以看到屋檐片角。而此时正是午后，袅袅炊烟升起，必是有人居住。

我欢呼雀跃着大吼一声，随即朝着山谷快跑去。很快我就走到了一处关口，两个年轻男子一脸惊愕地看着我，仿佛魔怔，还未等我开口询问，两人已开始语无伦次大声呼喊起来，“天神显灵了！天神显灵了！娥女有救了！娥女有救了！”

我一脸懵逼，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正当我疑惑之际，一群山野之民蜂拥而出，领头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叔。只见他脚下生风，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着我的同时，哈哈大笑道：“苍天在上，娥女命不该绝！”

而且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里头走去。我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糊里糊涂地就被大叔带到了一处石头宅院。院子里挤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像看怪物似的盯着我。

我被瞧得浑身毛，还以为自己真得跟他们不是同类。我带着惊喜下山而来，却不曾想第一次就受到了惊吓。都怪老头平时说话颠三倒四，也不提醒我，外面的世界原来如此疯狂。

这时，一个老妇人缓缓朝我走来，眼神中充满诡谲，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其间，现场顿时变得安静。她围着我看了一圈，开口问道：“你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

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我憋屈着回道：“我从山里来，要往鹊山去。恰好路过此地，只想短暂歇息一会，若有打扰，实属抱歉，我可以马上离开。”

老妇人不置可否，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家中还有几人，可曾婚否？”

我奇怪反问道：“婚否是啥？我叫天行，我是个孤儿，从小被一个老头领养大。”

人群中顿时一片骚动，有人嘲笑着说道：“若不是个傻子，就是个呆子，可惜了那副好皮囊。”

身旁大叔似乎也一下子垮了下来，脸上阴晴不定的，早已没了笑容。可是老妇人并未有何反应，依然云淡风轻地说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受我召唤，不请自来。如今你既然孑然一身，孤苦伶仃，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千里姻缘一线牵，理该你与娥女结为夫妻。”

我目瞪口呆，脑子里一团浆糊。我一个十八年的童男子，再加上身边那个不靠谱的老头，什么婚嫁、姻缘、夫妻，根本听都没听过，简直不知所云。

我羞红着脸问道：“娥女是谁？我又不认识，为什么要结为夫妻，结为夫妻之后要做什么？”

我刚说完，周围人群忍不住哄堂大笑。身旁大叔不知怎的，似乎有些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老妇人一言不地注视我良久，眼神中有诧异，也有说不出道不明的玄妙。

她语气沉缓，接着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娥女重病在身，只有与你结为夫妻，方能痊愈如初。我看你宅心仁厚，一片赤诚，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可愿意？”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治病救人。这世间还有如此良药，结为夫妻竟然就能让人重病痊愈，真是神奇。我自然无法拒绝，爽快回应道：“我愿意！愿意！救人要紧！”

老妇人闻言对着身旁大叔高喊道：“吉时未过，赶紧操办吧！”大叔这时才回过神来，他跺了跺脚，仿佛认命似的向着众人怒吼道：“还不快去准备！”

随后我像个木偶似的，被人带去沐浴更衣，头打理地一丝不苟，身上换了件红色长袍，看着精神又喜庆。我内心窃喜，这长袍比兽皮强多了，看来做好事还是有好报。

我穿着红色长袍，又被人带到一处宗祠大堂，大堂庄严肃穆，祖宗排位林立，让人心生敬畏。不过，排排红烛摇曳生辉，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却又显得生气勃勃。

此时，宗祠里黑压压都是人，大叔和老妇人端坐堂前，他们显然也经过一番打扮，看着年轻了许多。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既然答应了别人，也就入乡随俗，免得横生事端。

半炷香过后，一个红盖头的女子被人牵着走到我身边，只见她一袭红衣，身段高挑，窈窕动人，可惜面容被红盖头遮住，看不清模样。不过，身旁异香扑鼻，让我不由舒爽。

想必她就是娥女，原来天下女子就是这般，柔柔弱弱，香喷喷。糟老头子果真坏得很，还骗我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千万要小心。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请上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一顿猛操作，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带着完成了上面的仪式。尼玛，治病救人而已，需要这么折腾嘛，又是跪又是拜的，弄得我的小心脏都怦怦乱跳，神经都有些不正常。

胡思乱想间，我和娥女就被送入了一间卧房。房间里同样红烛闪闪，目光所及，几乎都是红色。我不明所以，只当又是此地风俗。我傻呆呆地站在那，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娥女安静地坐在床前，也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天色都暗淡下来。娥女方才轻声开口道：“夫君，你怎不把我盖头掀开！”

为啥叫我夫君！盖头还要让我掀！难道已经病得如此沉重，连自己掀盖头的力气都没有。我赶紧上前，把那盖头掀开。只见娥女眉清目秀，面色苍白，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如翦双眸向上飘飞，一下就映入我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