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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非喬司一人就可以做到的。
鹿城的心透涼,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上天總是揪著她的家人不放,非要奪走她的所有才肯罷休嗎!
鹿城再也沒法控制住情緒,任眼淚滑落,「為什麼是她?這麼重要的線索為什麼要給她!明明還有這麼多人不是嗎?!」
她愈發崩潰,清冷的嗓音撕裂,口不擇言,「她已經殘廢了,難道連她一條命都不能留給我!」
方主任也紅了眼,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他甚至已經形成了一組話術來應對那些臥底的家屬們,哪怕心裡再難受,也要把這套流程也要走完,可今天,他不想這麼說了。他聲音很輕,像是哄人,又像是被殘酷現實壓得喘不過氣,「鹿城,你信命嗎?有的人生來就要背負巨大的責任。喬司,就是這樣的人。」
死一般的沉默
鹿城靠在椅背上,渾身發抖,她試圖控制一直顫慄的牙齒,狠狠地咬住舌尖,血腥味充斥口腔。
她漸漸冷靜下來,眼淚仍然在淌,可不顯絲毫柔弱,她本就是強勢、要掌握所有主動權的人。
如果喬司生來就要背負巨大的責任,那麼,她也是。
這樣她們才相配。
鹿城泛白的唇角溢出一絲紅,清冷的聲音再不漏情緒,「讓我出去」
方主任為難,「上頭說了,六個月後就讓你出去。」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要見裴中奎。」
……
「喂,洗潔精用完了,你去和管教申請!」一名女犯人立在喬司床鋪前面,喬司睜眼掠了她一眼,又閉上。
她記得這個女犯人,好像叫李梨花,來監室的頭一天晚上,就是這個女人掀了她的被子。這才過去幾天,又要找事了嗎?
找事確實是找事,可這回李梨花是有正當理由的:每個監室的洗潔精都是共用的,還要寫下記錄,用在哪裡、怎麼用的、一次大概多少的量,誰用完誰打報告。
喬司昨天洗蹲坑倒了整個監室半個月的洗潔精用量。這回的找事,李梨花心裡很有把握,非要把這來的銳氣磨一磨,報那一晚扯頭髮之仇!
女管教努力撐著困得要死的眼睛,瞥見監控里又圍成一堆的犯人們,長嘆一口氣。自從這個不省心的臥底來了之後,她的頭髮掉的比以前多得多了。
砰——
鐵門怨念地砸向牆壁,牆屑掉的也比以往多得多。「幹什麼呢!」
李梨花喊道,「報告,管教!」
女管教不耐煩,「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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