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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只隔了幾層台階的距離，沈修然一襲白衣，飄然而立，身後的墨發和衣袖在風中烈烈而動，恍若從天而降的神明。

「你是何人？為何要擅闖禁地？」

沈修然眉頭微蹙，神情淡漠，他看似在盯著風思雨發問，可眼裡又好像根本沒這個人。

他面容本就清冷，再加上言語中夾雜了幾分質問的意思，不禁讓人聞之生畏。

沈修然的質問猶如一盆涼水，將風思雨澆得瞬間清醒過來。

她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於是連忙整理了一下儀容，再抬起頭時，已然是一個梨花帶雨的嬌柔少女模樣。

她帶著些許哽咽，楚楚可憐道：「弟子風思雨，是前幾日才拜入山門的人，因此對宗門內的地形還不甚熟悉，所以剛剛才誤闖了禁地，請劍仙息怒。」

沈修然瞥了她一眼，眼底像凝著寒冰，神情比之前更為冷峻。

「你在說謊。」他沉聲評價。

「劍……劍仙……」

風思雨的身軀忍不住顫抖起來，她從對方沉靜的聲線中，聽出了一絲審判的威嚴。

沈修然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不知道在眺望著遠方的何物。

片刻後，他冷冷道：「同樣的問題，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我……我……」

風思雨咬了咬牙，她知道誤闖山門這個藉口實在不怎麼高明，甚至有些愚蠢，但她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錯過了劍仙在熔城學府的時光，現在他整日在凌寒峰不外出，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見他一面，只有見面才有機會。

更何況，若是真能得劍仙青睞，這便算不得是藉口謊言，反而會成為一段美談也說不定。

風思雨回想了一下話本子裡的情節，製造藉口相遇沒能打動對方，那便嘗試用真心……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林莞可以做到，沒理由她不行。

她咬了咬牙：「我只是仰慕劍仙已久，我……」

「住口！」

一聲冰冷的呵斥，讓風思雨話沒說完，就直接楞在了原地。

不，不該是這樣啊……

風思雨半晌都沒回過神來，這已是破釜沉舟之舉，她揉碎了自己的驕傲與自尊想要將心中所想宣之於口，可沒成想對方連聽都覺得是種褻瀆。

她跪坐在地，咬著牙顫巍巍地望向沈修然，而沈修然在呵斥了一聲之後，再也沒有看她。

「劍仙……」

風思雨的聲音有些顫抖和哽咽，她期盼沈修然能看她一眼。

或許他看一眼，便會因她楚楚可憐而心軟，亦或是會發現自己其實資質還不錯，再或者……

不管什麼，只要他能看自己一眼，她的希望便會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