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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长生路上尽数尸骸（第2页）

“又二十年，他的妻子去世了。”

“再而十年，再来的却已经是个两鬓斑白的老者。”

猛虎山神饮酒：“他将他自创的剑典给我，换我在他准备的玉书之上留下了名字。”

“我那一站在山岗上，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下山去，自此再也没有见过他。”

“至于如今，已经有三百年了啊。”

“时间真是无情。”

山神抚摸着剑，袖袍一扫，将那死去的老道士尸骸粉碎，而后来到了山巅的方，将这一口剑插到山上最高的方，风声拂过剑刃，如有低吟，高大山神负手而立，看着那山下的河流，时值冬日，河流上面也浮现出了一层的浮冰，山神抬手，手中的酒壶微倾。

烈酒洒落剑锋，其势仍旧雄烈。

“老朋友，你的剑在我这里，你的酒壶也在我这里。”

“我辈中人，不过一剑一酒，行走下。”

“喝一壶酒，看看这下，也好啊。”

山神笑着把酒倾泻完，然后把酒壶挂在了剑柄上，看着那口剑器，如同看到了少年时生死相交的好友，仿佛看到他垂垂老矣，即将身死的最后一面，忽而一笑，洒脱拂袖。

前尘往事，生死离别。

不落心中。

转身走下山去，自语低吟道：“千里长河初冻时，玉珂瑶佩响参差。”

“浮生恰似冰底水。”

“日夜东流人不知……”

“你葬在我这里，是好事啊；他日我追逐大道，寿数将尽的时候，又会葬在哪里呢？”

山神和齐无惑从这最高的山顶走了下来，这位高大的山神忽而道：

“无惑。”

“今日感觉如何？”

齐无惑想了一会儿，回答道：“见生死。”

山神洒脱笑道：“那澹台煊，寿数将亡，故而炼化生人的阳寿，为自己续命，手中有百十条性命，自然是行走邪道。但是追究其本心，也是为求长生，不愿死去，此心和你我又有什么不同呢？”

“但凡修者，若是不改本心，不愿害人的，或者会如我好友那般，从容死去。”

“而被恐惧驱使着的，则会坠入邪道，死于灾劫。”

“万物，自有运转规律。”

“今日看去是他冲撞了你，而后身死陨落，或许他也这么想，到死前都在深恨自己的运气不好，但是于冥冥之中的命数里，却未尝不是这大道，在假借你我之手将他斩杀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