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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找到了一項自己可以動手完成的食物，鮮感十足，連仲霆找他喝酒都懶得理會了。

看自己喜歡的人享用自己創作出來的東西的感覺實在是太滿足了。

夏暘點點頭，眼睛彎成了小月牙，一邊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小倉鼠似的。

突然，一個裝著酒的杯子被遞到了夏暘的面前，酒面輕輕搖晃，上面映著的月亮也輕輕搖晃。

是一臉笑眯眯的仲霆。

夏暘正咬著一根串串，盯著酒杯里晶瑩剔透的液體眨了眨眼睛，正準備伸手去接，一旁顧泊川見了，抬手擋了一下，對仲霆道：「別讓小孩兒喝酒。」

顧泊川還是下意識將夏暘當成了小孩子，覺得小孩子喝酒不好。

仲霆皮笑肉不笑地再次強調道：「2o歲，不是小孩子了。」

夏暘也跟著附和：「是啊是啊，我過年也會喝酒的。」

顧泊川猶豫片刻，放下手，終於還是默許了。

他能一直將夏暘當做是需要照顧的小孩子，但對夏暘來說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不能將「照顧」變成一道枷鎖，束縛住夏暘。

酒而已，又不是什麼致命毒藥，注意一下攝入量就好，不會對身體產生太大壞處，大不了就是喝醉，喝點醒酒湯睡一覺就是了。

只是夏暘小的時候對很多東西都很好奇，看見什麼都想嘗一口，身體本就有些弱，好幾次都將自己弄得生病，他實在是不太放心……

夏暘如願以償地嘗到了酒。

他過年確實會沾一點酒，畢竟熱鬧嘛，酒是一樣不錯的氛圍助劑，不過他往往喝得不多，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容易……人菜癮大。

仲霆見狀也給顧泊川倒了一杯，借著夏暘看不見的角度對顧泊川擠眉弄眼，高聲說道：「反正明天也沒什麼事，今晚不醉不歸啊——慶祝咱們老顧順利擺脫輪椅。」

顧泊川無奈接過，揚了揚杯子，與他相碰，一口喝光，給足了他面子。

還是很感謝仲霆和仲吟醫生的。

不過他的酒量不錯，這麼多年的精神治療下來他也不會放縱自己喝得太多，灌醉他估計是不可能了。

他很討厭控制不住身體的感覺，清醒的時候身體尚且容易脫離控制，更何況是喝醉。

即使現在有了夏暘的「刺激療法」，身體情況已經改善了許多，已經沒再精神崩潰過了，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他不想傷害到任何人。

更不想嚇到夏暘。

所以在仲霆再次給他手中的酒杯滿上之後，顧泊川若無其事地將酒杯輕輕放在了身旁的桌上，繼續給夏暘烤起了串串，即使是夏暘主動貼過來找他碰杯，他也只會抿很小一口。

反倒是夏暘……喝得很開心。

顧泊川敏銳地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夏暘的不對勁。

嘴角沾著晶瑩剔透的酒漬，臉頰紅了大半，動作變得機械而遲緩，話也變少了，吃一口串、喝一口酒，眼眶也隱隱有泛紅的趨勢，視線落在虛空，不知思緒飄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