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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聽到男人輕笑一聲，連帶著胸膛震動。

「請問有衣服穿嗎？」師淮問道，他坐起身，被子自上半身滑下來，露出底下亦尚存紅痕的肌膚，他渾然不覺。

伏黯的眸子黯了黯，而後將早就準備好的衣物遞給他，展開襯衫想親自為他穿上。

師淮忽而垂眸看見自己身上的痕跡，縮回被子裡，伸手急急忙忙搶過襯衫，「我自己來就好。」

明明二人昨天那樣親密過，可現在卻又疏離不少，他們的關係好像回到了原點。

這個認知讓伏黯有些不舒服，他伸手為他扣好袖扣。

「謝謝。」得到一聲客氣的道謝，伏黯卻沒有高興多少。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面前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說著這句話，即便是音調奇怪的普通話，聽起來也有兩分唬人。

師淮毫不意外他會知道自己的事，要是伏黯不去查，他才覺得奇怪。

被伏黯握著的手一顫，他知道他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樣冷靜，甚至是在故作堅強，伏黯平靜的看著他，「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比如，向他求助什麼的。

只要師淮說了，他就會做，他有足夠的資本，為他掃平一切障礙，洗清一切冤屈。

師淮穿著簡單幹淨的襯衫，襯衫的裁剪正好合身，唯有袖口兩顆藍寶石袖扣點綴，襯得他眉目如玉，清冷矜貴，像是從童話書里走出來驕傲不可一世的小王子。

師淮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要說什麼？說我現在是個負債纍纍的窮光蛋？還是說我是個臭名昭著的皮條客？」他眼眶逐漸發紅，聲音哽咽，「還是你覺得我是故意勾搭你的？」

他這樣妄自菲薄，伏黯聽著不舒服，更加心疼，擒住他的手，語氣稍重了幾分，「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如果你想，我完全可以幫你，我是..」

「疼。」師淮輕聲道。

他的力度並不大，是師淮的肌膚太嫩，帶著薄繭的掌心將他的皮膚攥得發紅，伏黯鬆開了手。「sorry.」

這真是他講sorry最頻繁的兩天了，還是對著同一個人。

師淮的眼淚忽然奪眶而出，鼻尖通紅，輕輕抽泣著。

他以為像伏黯這種人，該是敏感多疑，誰也不會輕信的，就算他們那樣親密過，那又怎樣？

都是成年人了，走腎不走心是默認的規矩。

「為什麼？」想不明白，他就直問了，師淮需要仰頭才能對上伏黯深邃的眸子，他倔強的擦掉自己的眼淚，泛著淚光的眸子恍若脆弱的琉璃，哽聲問：「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會信我？你對誰都這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