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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老?爺子眼中滿是憤怒，額頭的青筋直爆：「賀家的女人無論做過什麼，也沒?有對不起你半分，你母親再拎不清，也知?道把你託付給我，你表妹再傻，她?的一顆真心也全系在你身上，沒?有任何人欠你的。」

傅文帆勾起唇角，眼中卻泛起冷意?：「阿公，是想殺我嗎，原來你這麼心狠嗎？」

「我恨自?己沒?有早一點識破你的……」

「阿爺……」

一道歡快的聲音在屋內響起，伴著一道關門的聲音。

賀聽見小孫子邁著輕快的步伐，蹦蹦躂躂地?朝著客廳的方向走過來。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傅文帆，對上青年?嘲諷的目光。

不多久，十歲的賀成勛出現在客廳，身後跟著徐忠，他歡喜地?奔向賀：「阿爺，我好想你啊，你想我了沒?有？」

賀看?向他身後的徐忠，目光相對，徐忠心虛地?避開，眼神看?向別處，賀笑著道：「想啊，阿爺做夢都在想你，夢都夢不到。」

賀成勛抱著賀的腰，問道：「阿爺，你怎麼了，聲音好奇怪。」

「沒?有，阿爺是開心，」賀緩緩地?低頭，將手覆在孫子的頭上，「阿爺沒?想到你今天會來，阿爺很高興。」

賀成勛不解地?抬起臉，眨著純真的眼睛：「阿爺你糊塗了，不是你讓徐爺爺接我來的嗎？」

「……是，阿爺糊塗了，」賀蹲下身，他顫顫地?掏出手絹，仔仔細細地?給小孫子擦著額頭的汗，「我們成勛長大了，是大人了，以後要懂得自?己照顧自?己，照顧父母，做個男子漢，好不好？」

賀成勛迷惑地?眨眼：「可是家裡?的傭人呢，阿爸阿媽，還有阿公都不照顧我了嗎？」

「家人是要相互照顧，」賀笑著替他整理領口，「這樣?一家人才會相親相愛，不要學阿公，明白得太晚了。」

「阿爺，你不要哭，」賀成勛的小手伸向賀的眼角，替他擦眼淚，「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阿爸阿媽阿爺還有表哥。」

「成勛乖，」賀笑了笑，說，「阿忠，帶他去房間休息吧。」

徐忠沒?有馬上動作，而是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傅文帆。

賀閉上眼，痛到極致，是麻木。

傅文帆笑著道：「成勛啊，你先回?房間吧，表哥給你買了好多禮物?，還帶了很多玩具，你去看?看?喜不喜歡？」

耶！

賀成勛歡呼一聲，朝著樓上的房間跑過去。

跑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站在樓梯上看?向賀：「阿爺，一會兒也來陪我玩。」

賀笑著道：「好，阿爺一會兒就去找你。」

他一直看?著賀成勛消失在樓梯拐角，過了一會兒，他才站起身，虛浮的身體忍不住晃了晃，徐忠連忙上前將他扶住。

他輕輕地?推開徐忠的手，徐徐轉過身。

傅文帆已經重坐了下來，手中把玩著一把槍，正是剛才賀拿的那一支。

「老?人家就是這點不太好，太容易心軟，」說著傅文帆手上一動，將槍調轉過來，指向賀，「既然都已經決定殺人了，就絕不能手軟。」